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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長輩們在閒話家常,免不了又要把家裡的小孩們都拿出來比拚一輪。
家裡有一個小孩還在念醫學系的長輩說,羨慕其他人家的小孩都開始賺錢了,自己的卻還在花錢,語氣跟神情卻是滿臉驕傲。
接著,又有另外一位長輩說哪有誰誰誰家的小孩厲害,剛考上公務員,在不景氣的這個時代能擁有一個鐵飯碗才厲害。
被點到名的誰誰誰家長輩說一切都是運氣好,但也是滿臉藏不住笑容。
還有一位長輩的小孩是大家口中的科技新貴,剛買了房子,長輩們無一不投以羨慕的眼光,笑著說他們真有福氣。
其餘上不了檯面的,大家只能哈哈笑帶過,或者給予一些無關痛癢的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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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向討厭這種場合,便走到了門外,看著很藍很藍的天空,那是小時候的我們都夢想翱翔的藍天。天還是一樣藍,可我們都折了翅。
念醫學系的那位弟弟在重考了兩年後終於上了夢想中的醫學系,或者說,他爸媽夢想的醫學系,但自從他搬了出去,便再也沒回過家,偶爾我會從他的臉書上看見他憤世嫉俗的貼文,也很偶爾會見他放上素描畫作,我記得他說過自己在拿起畫筆的時候會感到由衷的快樂,我不知道他現在是否還快樂。
至於科技新貴那位哥哥,因為長期爆肝的因素,賺的薪水有大半都花在了醫藥費上面,房子是為了結婚買的,裝潢得很美,有個房間還是給未來另一半的爸媽準備的孝親房,但我不知道,他有沒有也為自己的爸媽留一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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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在路邊,想找找傳說中的四葉幸運草。沒多久,公務員姊姊也從那個是非之地逃了出來,跟我一起蹲在路邊。
我們就這樣很長時間沒說話,各自找各自的幸運草,期間我被叮了兩個包。
後來,我們聊起了她的生活,她說每天就是很穩定,日復一日,沒有覺得不好,好像也沒有特別好,除了存款簿上的數字穩定增加讓她覺得這是唯一可以拿出來說嘴的事情之外。
她總覺得自己的生活少了什麼,卻又無法具體說出來那到底是什麼,她有一個論及婚嫁的男友,家人安排介紹的,年底就要結婚了。
我問她,要結婚了,開心嗎?她說,她不知道。
明明大家的人生都是這樣走的,明明她好像已經比許多人走在了前頭,明明她正走在名為人生勝利組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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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定義成功這件事,儘管資訊媒體帶給我們成功人士的定義就是長那個樣子,於是大家也都開始追求那個樣子。
我不否認那算是一種成功,因為如果為了喜歡的事情而讓自己三餐不繼,我也不確定那能算是一種成功。
通往羅馬的路很多,每一條都不輕鬆。但不輕鬆的路我們是否能夠快樂地走,可能會影響到我們可以在這條路上堅持多久。
大家只在意我們是不是落後別人太多、存款簿上的數字有沒有在穩定增加,但是我們自己要知道,即使走在自己不情願的道路上,找一件可以讓自己快樂的小事,足以能夠成為我們支撐那些惱人大事的力量。
畢竟,可以真正走在自己想要的道路上,而且樂在其中的人真的太少,如果我們不是那樣幸運的人,那就得找到自己的排解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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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的路上,你快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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